059 线人

齐一鸣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收集着各类资料和进行各种谈判和局势的推演，很多曾经跟齐一鸣打过交道的人都会说，跟齐一鸣作对，如同与一头巨大的毒蜘蛛作对，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已经织下了天罗地网，将猎物紧紧的包裹住了，当他的猎物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齐一鸣的毒牙已经**了猎物的身体里。

他的女儿云茹以及八五工程的一种科研人员们也在挥洒着汗水，不断地完善着他们的产品，一架又一架的飞豹战机已经下线，来自空军和海航的飞行员在拍过狗牌之后，开始熟悉这些最新式的战斗机。

英国伦敦，泰晤士报的报社。

一个头发稀疏，眼球突出的中年男人非常谨慎和小心地走进建筑，他反复地确认自己没有被人跟踪，警觉心出奇的强。

报社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没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没有人阻拦他，这个一口黄牙、看上去实在难以令人恭维的男人，一下子就推开了首席记者的办公室大门，一屁股坐了下去。

“琼斯，我不记得我跟你有预约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记者哈特福德皱着眉头瞪眼看着名叫琼斯的男人。

琼斯的外套鼓鼓囊囊的，显然在衣服里面，他藏了一沓文件。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重要的线人吗？多少让你成名的故事，都是我给你提供的素材，你这个人也实在太不厚道了，哈特福德。”琼斯不满地叫嚷着，声音却很小。

哈特福德看着琼斯的样子，他熟悉这个男人，在新闻界有一批人就是这样活着的，靠出售重要故事的线索，有的线索价值几百，有些上千上万，报社媒体会自己分辨，然后向线人提供好处费。琼斯就是这样的线人。

也由于他这样的工作，琼斯特别怕得罪人，随意一向非常低调，深居简出，而且很少直接地出现在报社。

“大新闻？”哈特福德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琼斯重重地点头，说道：“跑得再快也得不到这个故事的，这件事儿……实在太大了，我甚至都无法决定要不要交给你。因为这可能会是一个要了我命的故事，我需要钱，你要付给我很多钱，我要离开英国，没准跑去亚洲，去香江或者东京，躲避一下这个风头。”

哈特福德听着琼斯的话，变得格外激动起来。能够让琼斯怕成这样，甚至要逃出国避一段时间的风头，显然这个故事揭露的人非富即贵，势力巨大。极有可能是当权的政治人物，甚至跟王室有关。

“还等什么，快给我看看。”

琼斯将文件给了哈特福德，哈特福德颤抖着快速地翻阅起来，他看文字的速度极快，一会儿就翻了个大概，他惊悚地抬起头，望着琼斯，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琼斯，你到底从哪儿得到的这些情报？”

琼斯低声道：“一部分是我自己搜集的，军购这个案子，我从82年开始就在跟了。不过，里面重量级的一些东西，包括那些照片和来往信函，甚至银行流水，都是一个神秘的调查机构给我的。”

哈特福德大惊：“你说，这背后有人在调查？这种调查能力，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私人侦探能做到的，一定是国家级别的情报部门。不是MI6，而是外国的调查机构吗？”

“不清楚，跟我接触的家伙是个威尔士人，但不晓得为谁工作。兴许是法国人，毕竟在这个军购中，法国也希望向沙特出售他们的飞机，现在出来搅黄英国和沙特之间的交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哈特福德说道：“啧啧，如果这个东西发出去，只要一半是真的，那么反对党就能掀翻天了，这个军购协议就一定完不成了，甚至最差的情况，首相夫人都会跟着下台了。”

琼斯哼哼了一声，说道：“作为一个记者，你会管一个故事的社会影响？只要故事足够惊爆，卖得好，你的工作就完成了。你巴不得引发的效应大一些呢，我从来不记得你有什么社会责任感这种东西，有的话也早被狗给啃了。”

哈特福德丝毫不以为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发出这个故事，我的职业生涯可能会断送吗？”

“不！”琼斯反驳道，“你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顶尖的记者。”

哈特福德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我已经是最顶尖的记者了。”

琼斯问：“你真的不要再继续探究一下，我的消息来源吗？我自己都感觉很不可置信啊，如果真的是外国情报部门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变成叛国呢。”

哈特福德贪婪地道：“是外国情报机构又怎样，只要他们决心去搞我们的首相夫人和那一群肮脏的政客们，我们报社不发，他能找到其他报社，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新闻，等传回来之后，我们英国人的报纸将会丢尽了脸面。这样来捍卫我们**和**的事情，保卫我们的司法和程序正义的行动，必须由我们英国人自己来完成。”

琼斯点点头，最后道：“我要10000镑，全部都要现金。”

“没有问题，我会找到我们主编和会计为你要到这部分钱的，哪怕没有，我个人也会给你贴补给你。”

“那当然，这可是用命换来的！”

当天晚上，报社召集了半数的编辑部员工开始赶工一篇新的报道，以哈特福德这名大记者为主笔，其他的记者从琼斯提供的材料中找到辛辣的干货往里面填充。整个报社里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希望抢在最快的时间内发出这篇报道。

主编在看到这篇稿子之后，长叹一声道：“首相夫人还在去南亚的飞机上吧，这篇报道一见报，那么首相夫人就等于被我们捅了一刀，BAE也会完蛋了。”

完全不计较后果的哈特福德却鼓励主编说道：“头儿，难道我们要泯灭记者的良心，去纵容这些**和不择手段的政客们破坏我们国家的法律吗？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主编只能道：“但愿如此吧。”